第275章 终结之时
“何必呢，祭道已经开始，世界已经残缺，阻拦吾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般若泰然自若。
他已是半步祭道，超出了圣人境界。
轰！
光幕内爆发了恐怖的战斗，无数流光闪现，李序催动诡眼，亦难以看清其中的战况。
只一瞬，光幕便被破坏，无法再看到战斗。
但众人亦能感知到强横至极的战斗波动。
因为世界在摇晃，虚空掀起千万丈计的惊涛骇浪，洞天如狂风中树上的硕果，摇摇欲坠。
“噗！”
忽的，一位仙人张嘴吐血，双眸流血，一脸苦涩：
“北斗星破碎了！”
他是北斗仙君，北斗星破碎，他自然受到重创。
李序抬头，看到了群星暗淡，时不时有一枚星辰熄灭。
火眼金睛之下，苍穹之上、虚空之中，都燃起了赤红的火焰。
世界，化作了一片火海。
众人的面容，都在火光映照之下，浮现出猩红之色。
世界在飘摇，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天穹上的星辰陨落了一半，高台上的仙人全都在吐血。
在某一刻，战况起了变化。
呜……
如哭泣般的声音骤然在天地间响起，有血色的雨水降落。
姜昊师父面容悲戚，双手掩面。
“天地同悲，圣人陨落。”
林霜恸哭，无语泪流。
有仙人嚎啕大哭，亦有仙人抿嘴悲鸣。
李序心底也不由自主的泛起悲凉，眼眶不觉有些湿润了。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波悲鸣未止，一波悲鸣又起。
又一位圣人陨落了。
天地响起般若色厉内荏的声音：
“你们疯了，这么拼命有意义吗？你们死了，吾死了，世界被破坏了，你们让这些苍生怎么办？
你们已经感觉到了，世界对苍生充满了厌恶，你们觉得他们能在这残破的世界生存下去吗？
不若你们与吾就此罢手，吾登临祭道境界，离开世界，你们护佑苍生。”
一尊圣人冷静的回应：
“世界厌恶苍生，不正是你的所作所为吗？
况且，你认为你的话还值得令人相信吗？就此罢手？
等你真的登临祭道境界，怕不是转头就把大家杀了，把世界灭了！”
不是他们不知道继续战斗下去的后果，而是他们无路可退。
李序总算是明白，为何诡异和人类是一个死循环，原来世界真的在针对人类。
祭道一出，换作他是世界意识，也会针对所有修行者。
灵气有毒，断绝了修行路，把修行者全部杀死，也把妖类灭绝，只剩下兽类和没有修行的普通人类。
其后从人类中诞生出了诡异，把人类往死路上逼！
但这一行为，却是逼的人类走出了新的修行道路，即诡修之道。
惨烈的战斗继续，天上的星辰陨灭了大半。
不知过去了多久。
呜呜呜！！！
战斗停止，一波又一波的天地悲鸣响起，天地间下起了血色的瓢泼大雨。
似血色将世界埋葬。
李序数了数所有悲鸣的次数，果不其然，是六次！
很惨烈的结果。
包括般若在内的所有圣人，在这一战中，全部陨灭。
同归于尽！
世界失去了最强者！
失去圣人的护佑，祭道的危害和世界的报复随之而来。
“天裂开了！”
北斗仙君失魂落魄，颓然哀叹。
李序看向天空，并未看见天空裂开。
显然，北斗仙君和他看的天空，不是同一片天空。
幻境诡域只重现了北斗仙君当时的反应，没有把北斗仙君看到的景象展现出来。
不止北斗仙君，其他仙人似也看到可怕的场景，一个个面色苍白，目光麻木。
“昊儿，霜儿，你们好生待在乾元洞天内，激活护法大阵，不要随意出去走动。”
姜昊师父叹息一声，拍了拍姜昊的肩膀。
他七尺高的身躯内，涌现出缥缈的气势，伸手一划，上方出现一座门户。
门户背后，是充斥涌现惨烈气息的黑暗，只是间或的荧光，照亮周围的景象，是一片废墟般的天宫。
林霜瞪大双眼：“天宫竟成了这样？”
不待姜昊师父跨过门户，乾元洞天突然一颤。
“又怎么了？”
林霜浮现不安的神情。
渡劫期的本能在提醒着她，有致命的危险降临。
李序有未来的经验，很轻易的感知到，遍布空间的灵气出现了异变，产生了致命的毒。
修行时代的终结，已然到来。
“灵气有异，隔绝灵气！”
北斗仙君最先察觉异常，大声喊道。
可无济于事。
修行的基础便是灵气，仙气也是由灵气蜕变而来。
由世界意识催生的毒素，摧毁了修行时代的根基。
万千术法、神通，都无法隔绝毒素。
“呃……”
炼气期的修行者最先无法承受，一个个抓住自己的喉咙，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倒下的躯体迅速的腐烂，千穿百恐。
仿佛多米诺骨牌。
而后是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
从修为由低到高，无人能抵挡，无人能免疫。
顷刻间，所有修行者陷入慌乱之中。
“掌门，救我！”
有修行者向掌门求救。
有人在发疯，有人在咒骂，有人在嘶吼！
这幅景象似曾相识，李序曾在诡物呓语中听到过。
不同的宗门，在末日到来时，反应是相似的。
“诸君，世界意识已经沉沦，挺过这一劫，一切就过去了！”
虚空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是镇魔天帝的声音。”
北斗仙君露出一丝欣喜。
可是很快，欣喜重新化作了绝望，他想尽了任何办法，都无法度过这一劫。
连制作新的身躯，而后夺舍也不成。
无论是制作新的身躯，还是夺舍秘法，都需要用到灵气。
李序目睹一大片一大片的修行者倒下，片刻间，广场上已经尸横遍野。
姜昊在他心底痛哭流涕，无比痛恨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若是我能鼓起勇气，揭发般若的道貌岸然，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林霜踉跄地走过来，坐在李序身旁，眸光流转：
“姜师兄，如果有下辈子，你愿意做我的道侣吗？”
李序听到了心底姜昊哭腔的回答：
“我愿意！”
砰！
林霜倒下，尸体倒向李序。
李序搀扶住尸体，灵气之毒下，他亦无法坚持多久。
两息后，李序迎来死亡！
砰！
两具尸体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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