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是许正阳给这两人的定论。
心思肮脏、手段龌龊这两句话重重地砸在他们的心上, 两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青白，之前叫叫嚷嚷的狂嚣也瞬间被打了下去。两人目光闪烁，不自觉地低头，不敢直视许正阳的眼睛。
“你们两个，”许正阳转头看向被淘汰的人群，“还有你们当中有那么一些人——是谁，就不耽误时间在这儿一一点名了，我会记录在案拿给你们的上级看的。”
“你们以为我会很欣赏你们机关算尽不择手段来完成任务的做法吗？我只会感到心寒！”许正阳叹息, “有谁会安心, 把自己的后背交托给你们呢？”
人，能力上有差距尚且可以弥补, 一条路走不通还可以再换另一条路，可关键时候暴露出来的品质缺陷, 往往能看出他的上限。
被淘汰的人都离开了, 剩下这二十一个人抓紧时间继续休养, 等待着下一项考核的到来。
江月乘车回到陆院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这会儿当然不能把院长从床上喊起来。她趁着机会，趴在办公室桌上睡了四五个小时，挨到天亮以后，来到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听了江月的汇报，面色不变, 心中却稍稍有些惊讶。从言辞当中, 他能够听得出, 江月竟然在不了解多少内情的情况下想到了这件事后面的隐秘。
“很好, 你的安排很妥当，就这么办吧，要多注意一些。”院长赞赏地点点头。
这份敏感度，还真没有愧对她的出身教养！感慨之余，他多少也松一口气：“知道你心里都有数，我们也能放下点儿心了。”
双方交锋是拉锯战，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分出高下来，这边稍落下风还能有机会从另外一边找补回来，长久的事。他最怕的，就是江月在这事儿上被绊倒了。就她个人而言，这次要是陷进去了，再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听他用了“我们”这个词，江月会意，抿嘴笑了笑。见院长没有其他的交待，便离开了，去办正事。她人还在返回的路上，白蚁就接到了命令，匆匆忙忙地离开集结点，去“接盘”收拾烂摊子。
江月回到集结点的十八个小时以后，清晨八点钟，许正阳再一次站在了众人面前：“由于一些原因，后续的两项考核合并为一项，通过的人才真正获得了进入251连的资格。”
这样，还仅仅只是资格？众人心中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他们惊异的心理都化作了志在必得的决心。怎么大手笔的选拔，这样严苛不近人情的规则，这样高的要求，足能证明，251连是真正意义上的精锐部队。当兵就要当最好的兵，进最精锐的部队！
看着众人眼中都燃起了火焰，许正阳满意地点点头：“下面，我来宣布考核的内容。”
“集结点西北方向约三十公里，有一座县城康云县，县城内现在驻扎着一个满编营。我们在县城内设定了六处重点目标，你们的任务在四十八小时内，摧毁一半以上的目标，并且回到集结点。”
简略地讲完重点，他问道：“从你们动身出发开始计时。你们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判定摧毁的标准是什么？”石毅率先开口。
“我们的装备呢？”
“谁来指挥这次行动？”
……其他人也纷纷提出自己的疑问。
“谁来指挥行动，我们不会干预指定，由你们自己来决定。当然，如果你们实在不能统一意见，要分头行动的话，也没有问题，选择权全在你们自己手中。”
“装备，”许正阳指了指旁边的一辆厢式卡车，“车里的装备弹药，只要你们觉得必要的，都可以用。”
他又指向另一个方向：“你们这次不用再靠双腿，可以开那边的车去康云。”
“至于摧毁的判定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对目标进行爆破，另外一种是将目标地点的驻军火力摧毁三分之二以上。”
……
解答完所有的疑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讨论这次由谁来指挥。
许正阳见状，嘴角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厉声催促道：“你们在磨蹭什么？难道要提前讨论几个小时吗？立即去挑选你们的装备，准备出发。”
之所以制止他们的讨论，自然也是因为，这同样也是一项考核内容。
群龙无首，是没办法完成任务的，可谁来做这个“首”呢？指挥者是最能体现能力的位置，有这个机会，谁不想争取一下？
同时，这个位置也是最难干的位置，直接关乎这次行动的失败与否，决定着这二十多个人能不能通过选拔。能力不够的人，担不起这个职责。但话说回来，想要服众，让其他二十个人无条件地听从指挥，是单靠能力就能做到的吗？
哪儿有那么容易！
别的不说，就说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二十一个人对一个满编营，二十五比一的比例，就不可能没有“牺牲”！不然，还怎么叫选拔考核？互相是竞争关系的前提下，关键时候，危险的任务，谁愿意用自己的付出来换别人的通天路？
更不用说，这节骨眼儿上怎么分个能力高低出来？总不能说谁跑得快、谁枪法好，就是能力高吧？那军校里还设什么作战指挥的课程？
这层用意太过明显，何志强一扭头就忍不住低声和石毅吐槽：“这些家伙，心越来越脏了！挑拨离间，从内部分裂咱们啊。”
“人家这是阳谋，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没办法。”张嘉佳从后面拍了拍何志强的肩膀，示意他往旁边儿看，“你看这帮二愣子，哪儿有坑往哪儿跳。”
何志强依言四下里扫了一圈，一共二十一个人，也已经隐约结成了几个小团体。他不得不苦笑着承认张嘉佳说的都对，就连他们自己，不也聚了一个小圈子吗？
“那怎么办呀？”燕梓看着这状况有点儿发愁。他是淳朴没太多心机，又不是傻，自然也能看得出这中间的隔阂。
“先想想需要什么装备再说吧。”石毅打断了他们不必要的讨论，“看不出来吗？他们让我们出发以后再解决这个问题，除了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和精力，还要干扰我们现在的思路。”
张嘉佳三人得了提醒，赶忙回神，专注于眼下。
许正阳让他们取装备的样子，倒是挺大方。卡车车厢的门被拉开以后，所有人看着里面的东西，都忍不住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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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们评论，我自己说：怎么又这么短小啊啊啊！
晚上还有一章，大概率还是短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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