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王寻再一次对云霄这个合作者改了观感。
不光嘴厉害，做菜的手艺也更加不含糊。
看着连着王寻在内的五个研究员，吃得狼吞虎咽, 云霄也没想到上个世界里他学到的那点家常菜的手艺能起这么大效果。
也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
可怜。
吃饱喝足，再一次坐下来谈话的时候, 气氛明显变轻松了。
王寻道：“你能找上门来，就说明你对我们研究所有一定的了解, 研究所现在有点缺钱, 技术也还没有研究出来, 你准备怎么运营？”
他说得也真是“有点”客气了。
云霄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他对面墙上笑得灿烂的肌肉猛男们, 这叫“有点”缺钱？
“计划是有一个，不过要取决于你们现在研究到哪个也阶段了。”
他也知道肯定是研究还没出结果, 不然他们现在就不是这窘境。
王寻没说话。
云霄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 然后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父母还留了一套房子给我, 卖了应该够我们撑一段时间。”
他说的是“我们”, 而不是“你们”，王寻注意到了，在经历了几次被投资人跑路事件后，这个词让他不由心生好感。
不过也仅是好感而已。
王寻并没有当场答应下与云霄的合作, 他说要考虑。
不过这已经比云霄初时预计的情况好了很多，能考虑就是好事。
在王寻这边考虑的时候, 云霄也没闲着。
为了下一步的计划，他去收购了一家网游公司。
规范不大，老板年纪也不大, 算是个几个热血年轻人创业失败的产物。
他直接给解决了一堆人的生存问题, 不光房租、水电解决了, 每个人还拿了一份合同，每年的工资不低。
对于几个年轻人来说，简直是峰回路转。
对云霄这个“救星”也是感激不已。
因此，云霄一拿到公司的话语权，直接给人放了半个月假，他们在忐忑中也不敢多问，全部回去休假了。
云霄这边忙得连轴转，王寻那边却是在人留了一个联系方式后，再也没见有人来上门“说服”，心里渐生不安。
那个叫小唐的小年轻是王寻的学生，更是如“徒弟”一般的存在，他眼巴巴地盼了好几天，也不见再有人来投喂，终于忍不住去探王寻的口风。
“教授，那位乔先生不是说要投资我们吗？您是拒绝他了？”
王寻正敲着键盘，做着数据模拟，闻言手上一顿。
“……没。”
一听教授没有直接拒绝人家，小唐便来劲了。
“教授，那我们是要答应他吗？我觉得他做的饭挺好吃的……呃，不是！我是说他提的合作还挺好的。”
一激动顿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记忆里食物的美味让他吞了一口口水，他小心地看了一眼教授的神色，还好，没生气。
王寻一直没说话，小唐等了一会儿只好放弃了。
工作起来有点没日没夜的意思，吃饭更不准时。等到过了午饭很久，王寻才记起来要吃东西。
几个人也没有会煮饭的，最近又穷，连外卖也已经点不起了。小唐便下楼去楼下的生活超市里买了几包泡面还有榨菜上来。
泡面这东西，难得吃一顿还感觉挺香，但是哪能真顿顿当饭吃。
小唐和另外三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年轻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菜青色。
他们好想念那天那个叫乔熙的人给他们煮的饭啊。
红烧肉，排骨汤，就算是清炒白菜也好吃啊，加点辣椒实在下饭。
他们这年纪还需要长身体呢！
这是已经饿得开始胡说八道了。
除了面无表情的王寻，其他几人都是苦着一张脸。
等到好不容易吃完，王寻对着无精打采的四个人道：“今晚大家熬个夜，把剩下的进程做完。”
小唐几人蔫哒哒地应声。
只听王寻顿了一顿，接着道：“要和人合作总也要拿出诚意来，真让人一上来卖房子说不过去，今晚把进度赶完，也算是有了一点小成果，到时候能不能拿着我们的成果换钱，那就看人的本事了。”
“……”
小唐几人原还迷惑着，然后越听眼睛便瞪大了。
“我们要和乔先生合作了？”
“嗯。”
在王寻点头后，四个小年轻顿时开心得抱在一起，就差喜极而泣了。
这段时间的苦日子真是过得够了，看把人给折磨得。
王寻见状，眼里终于浮起一点笑意。
人啊，还是得活下去，活下去了才能有别的希望。
云霄接到小唐电话的时候是清晨四点，这孩子大概是高兴疯了，一完成工作就一刻也等不得地打电话过来。
压根儿忘了这个点大部分人都还在睡觉。
云霄被从睡梦中吵醒，倒也没有生气，听小唐叽叽喳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先是真心实意地恭喜了他们，然后才定了下午的时间他过去和王教授细谈合作的事。
等到挂了电话，时间也不过四点半，云霄已经没了睡意，再睡是睡不着了。
他索性起了床，去楼下沿着小区的绿道跑了几圈。
直到天色大亮，大部分的人都起床开始新的一天，云霄才又回到沈家。
沈家父母最后很消停，看到云霄就像是看一个外人一般，不与他说话，也不与他亲近。
云霄维持着表面的礼数与他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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