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小区的门禁，我跟在金悦身边问道：“你和他这么开玩笑，他不生气么？”
“为什么要生气呢？”金悦得意儿的说道：“张大爷就是个老顽童，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其实他很苦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他老伴得病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四五岁的样子，对‘死’这个词没什么概念，我就问我妈，‘死’是什么。我妈告诉我‘死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张大娘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再也不回来了’，那时候张大爷才40岁出头，很多人劝张大爷再找一个老伴，结果这个多年过去了，张大爷一直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他在小区里面是有一套房的，租给别人住了，他就一个人住在门卫室，给物业公司打工，吃的、住的物业公司都包了，张大爷的薪水也不高，但是他把薪水全都捐出去了，资助贫困地区的孩子上学。”
“他自己没有子女么？”
“他有个儿子，在省会城市定居了，据说在一家外企做高管，老婆也是那个公司的人，逢年过节会回来看看张大爷。”
我们边聊边走，金悦带着我来到一栋楼前，楼道门口的玻璃门都没上锁，用力一拉就开了，楼道的声控灯感应也不灵敏，要跺脚才会亮，“咱们这是去哪喝酒？”
“上来你就知道了。”金悦带着我一口气爬到了五楼打开了5102号房门，进门我就看到了金大生的老婆，也就是金悦的母亲。
金悦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40寸大小的电视，电视了播放的是电视购物的广告。看到我和金悦进来，她放下手里正在织的毛衣，起身微笑说道：“晓峰你来啦。”
“额……”我支支吾吾的说道：“老板娘好。”
“叫什么老板娘啊！”金悦的母亲说道：“叫阿姨就好了。”
我知道她姓孔，便改口说道：“孔阿姨好。”
金悦换了鞋子来到茶几前，拿起电视遥控器就换了个台，嘴里还嘟囔道：“这电视购物全都是骗人的，你怎么还看这个呢？”
孔阿姨尴尬的笑着说道：“我也没看，这不是家里也没个人，我在织毛衣，开着电视有点声音就行了。”
金悦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大夏天的你织什么毛衣啊？给谁的啊？”
“再过几个月就冷了，外面买的毛衣贵不说，还不保暖，我提前给你爸织一件，天冷了就能穿了。”
那一瞬间，金悦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转移话题说道：“妈，我和晓峰买了一瓶红酒，一起品尝一下吧。”
孔阿姨急忙推辞说道：“我可喝不了这玩意，你们自己品吧，要吃点什么东西么？我来给你们准备一下。”
“吃牛排吧，冰箱里还有么？”
“还有，我去给你们煎牛排。”
“还是我来吧。”我对孔阿姨说道：“阿姨您休息，我去就好了。”
“你会么？”孔阿姨用一种很怀疑的语气问道：“金悦都不会下厨，你会？”
我微笑说道：“会的，您休息吧……”
金悦也跟我来到厨房，此时的厨房内只有我们两个人，金悦把冰箱里面的牛排拿出来放在微波炉里面解冻，我在一边切洋葱，随口问道：“孔阿姨还不知道柳如烟和你爸的事吧？”
金悦摇摇头，说道：“我妈太善良了，无论我爸说什么她都相信，以前还好，现在……我爸经常是几天都不回家，越来越过份了。”
我心里也觉得挺悲哀的，如果金悦知道那份离婚协议书，不知道她会不会暴怒。我知道自己无意间说道不该说的话题了，马上转移说道：“给我找几根牙签。”
“要牙签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金悦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去给我拿了一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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