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宋悦见玄司北甩袖就走, 回头看了一眼淡笑着的的司空彦, 便急忙起身去追, 直到花圃后才把玄司北拦了下来。
玄司北依然冷着一张脸, 视线笔直看向前方, 似乎挡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团空气:“皇上喜欢认谁做心腹, 与臣无关, 臣尚且有自知之明,不敢讨什么赏。”
宋悦见四下无人,一把扯了他的袖子拉向花圃深处, 扒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道:“其实我也给你备了一份,准备送到御书房的。可惜刚才从御膳房出来就碰上了皇叔,才耽误了这么久……我亲手做的, 你就不想尝尝?”
“御书房才几步路, 能远过莫统领的府邸?”他冷冷斜了她一眼。
“咳……”宋悦垂眸,揉着他的袖子, “莫清秋那边快, 是因为我直接让李德顺差人去办的, 但你这边, 我想亲自送过去, 所以就没叫人。我好不容易做一次烤翅, 想给大家都尝尝的。”
他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气虽未消,但终究是无奈:“你这个皇帝……一点也没皇帝的样子。”
“以前的姬无朝, 说不定还不如我这样子。”宋悦小声嘀咕。
“嗯?”
“放心!”宋悦连忙改口, “除了司空彦和皇叔,没人知道这是我的手艺。”
玄司北冷冷盯着她的脸良久,宋悦会过意来,连忙踮起脚在他颈间亲了一口,这才放他安心离去。
等玄司北走后,宋悦又快步走出了御花园,和小顺子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道:“让人小心盯着朕的寝宫,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皇上,您真的不回去看看大司徒吗……”吃到一半就把人晾在那儿,有点不太好吧?
“朝野上下,都知道司空彦是朕的宠臣,他也一直尽全力辅佐朕,朕不想亏待他,前个月主动要他择一门亲事,但凡看中燕都哪个名门闺秀,朕都可以替他主婚,可惜那也是朕第一次吃他的闭门羹。”宋悦揉了揉眉心,“他还气着,给朕摆脸色,这下更是——算了,你去喊李德顺吧,朕有要事。”
她刚才着急追了出去,以司空彦的个性,就算面上是笑着,也早就拂袖离去了。
宋悦要李德顺在宫里盯着,自己却偷偷化了妆,扮成太监的样子轻车熟路出了宫,这次依然没告诉玄司北。
她悄悄去了她给飞羽重新置办的府邸,直接找到了飞羽的屋子里。
他不习惯有人伺候,府上只有一个用于打扫的婢女,以她的武功,要想溜进来很容易。
飞羽正低头包着什么,或许以为是婢女来打扫房间,便不甚在意。可宋悦习惯性地折身关上房门,引得他愕然抬头。
“宫里来人,怎么不通报一声……”飞羽大惊,连忙放下手中的油纸。
“是我故意没要他们惊扰你,不必多礼。”宋悦换回原本的声音,将手里提着的小篮子交给了他,笑道,“悄悄用了御膳房,冒着被李德顺唠叨的风险做了点小食给你,这可是燕都里有名的大厨都做不出来的花样儿……哎你刚才忙活什么呢?”
“皇上亲手做的……”飞羽显然没听进去她的后半句,垂头看着手里捧着的食盒,仿佛是件什么珍贵之物。良久,又觉得她此举不妥,劝道,“这些小事还是交给御膳房做,皇上也不必亲自送过来,臣受之有愧!”
“你就和莫清秋一样唠叨……本来朕也想派人去送的,但要是大张旗鼓,明儿估计朝野之中就又会有人议论,说朕的宠臣得换你和莫清秋了。”宋悦拍了拍他的肩,故意一本正经的搪塞。
“这……”飞羽垂眸,感激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他猜到她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知道她时常任性妄为,却又总想由着她。他更低了低头,将油纸包塞到了她手中,退了两步,“这本就是准备带给皇上的。”
宋悦打开油纸,发现那里面竟然包着几片桂花糕,嘴角不由得扬起:“你竟还记得我的喜好。”
真是巧了,他准备给她送点零嘴,她却也想做同样的事。
临走前,宋悦转身,忽然又凑到了飞羽的耳边,不顾他的大惊失色,压低了声音:“其实这次来,我还想请你替我做件事……你不会反对的,是吧?”
……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却仍未有人见皇上从寝殿走出。玄司北起了疑心,带人堵在了正门口,李德顺眼见着宋悦迟迟没从宫外回来,还以为要露陷,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显露。
宋悦大老远的就看见了玄司北这阵仗,连忙屏气凝息,翻墙而入。
她几次三番出宫都叫人看着,挡着玄司北,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估计也知道她在搞名堂,这次光明正大地带着自己人围堵她,估计是猜到了她出宫的事儿。她得赶紧了。
果然,玄司北没多少耐心,特别是猜到事实之后,仍由李德顺如何阻拦,非要见到皇上不可,不顾规矩,破门而入。
这里站着的,除了他的下属,就剩下她的人,对此向来守口如瓶,为了不让外人进来,还特意留了一部分守在门外,剩下的沈青城见苗头不对,低声劝阻,玄司北却冷着脸,一言不发执意要入。
宋悦正在换衣服,听见外面的吵嚷,动作慢了下来。等玄司北不顾众议重重踏入寝殿,她正站在屏风后头,投下一道隐隐约约的影子:“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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