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没有动弹,就这么瞪着。
片刻,安若海看起没有举动,放下手,没有继续搭理田尔耕,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这次,田尔耕没有再做出阻拦的举动,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手下欲上前锁拿,田尔耕摆了摆手阻止了。
待到安若海买来棺椁,收殓完毕,赶着牛车离去。
手下仍有不解,悄悄地问道:“大人,为什么不拿下他?”
田尔耕没有直接回答,眼睛望着天空,良久,幽幽的说到:“此乃义士,真正的义士,为难他天理难容!”
说完了,又陷入沉思,心中却想着,我若是死去,又有谁会这么对我呢?
嘴角露出一副自嘲的笑容,喃喃的说着:“呵呵,不会的,不会有的!”
手下露出不解的模样,却没有再敢发问。
又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田尔耕从遐想中醒了过来,冲着手下说:“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我要回去交差了。”却没有再提追捕劫法场的犯人的事。
安若海就这么静悄悄地离开了,路上所有的人没有阻扰,纷纷用着敬仰的目光目送他离去。
李双磊两人并没有远去,他们找了一处屋顶躲了起来,目光一直注视着刑场,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
纵然李政不善言辞,可此时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安公子义气凌云,值得一交,公子没有看错人!”
李双磊也感叹道:“是啊,纵然这次入京,到最后功亏一篑,没能解救出父亲,可是能够结识到一休哥,也算是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
安若海赶着牛车,有了田尔耕的发话,一路上畅通无阻,很顺利的出了京城。
李双磊两人一直跟随安若海出城,到了僻静之处,李双磊快步敢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车前,郑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安若海并没有阻拦,静静地看着。
李双磊站起身,双手抱拳,一躬到底,“一休哥,大恩不言谢。”
这时,安若海才下车,搀扶起李双磊,“我只是敬仰裕盛公所为,倒也没干什么。”
“不,限于父命,我只能狠心离开,一休哥替我收殓家父遗体,弥补了我的不孝之过,与我有着莫大的恩泽,只是我早已把一休哥当成了兄长,言谢的话说的多了有些见外,我就不再提了,只是有些冒昧的话,憋在心中让我寝食难安,再次,我就冒昧的提一下,我敬重一休哥的为人,想着拜你为我的兄长,义结金兰,不知兄长意下如何。”李双磊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安若海的眼睛,样子甚是郑重。
相识不过半日,可两人意气相投,安若海其实心里也有此打算,不过,安若海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连同李政,三人也来一次义结金兰,不让刘关张媲美在先。
李政坚定的拒绝了,两人苦劝很久,始终李政都没有同意,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在心底认下这位兄弟,就着简陋的环境昭告天地,从此就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了。
如此,众人皆喜。
一路相谈尽欢,不多时来到了妻子安葬之处。
王玉华等的有些望眼欲穿,一直都是担惊受怕的,看到姑爷平安归来,心下欢喜若狂,不过看到随行的棺椁时,心情瞬间黯淡下来。
小润之也被这悲痛的气氛感染,眼睛直直的看着两副棺椁,像是说着什么。
事到如今,李双磊提议,到附近购买一副棺椁,将妻子偕同父亲一起运到家乡安葬。
安若海指出,如今不知朝廷对劫法场的事有何判决,一行人不宜一块上路,不如分为明暗两路,由自己单独赶着牛车吸引注意,而李双磊等人暗中随行,加以保护。
计议完毕,按计划行事,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朝廷的追兵一直没有出现,就这么顺利的回到了家乡,安葬完父亲以及妻子后,李双磊本打算在此守灵一段时间,可四周却出现了锦衣卫的侦骑,而锦衣卫出没的痕迹日益增多。
看到时态有些严重,李双磊不欲惊扰家乡人安逸的生活,再次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不过,安若海却不能再一路随行了,断绝了仕途的念想,他是无比的想念家人,归心似箭,邀请李双磊一同归家。
李双磊却害怕将锦衣卫引至安若海的家乡,伤及他的家人,没有同意。
最后安若海提出一个建议,他非常的喜欢李金羽,就提出了一个请求,他说,这一次会考离家前,自己的妻子已经怀孕了,算时辰的话自己的孩子应该是降生了,如若是个女孩,就指腹为婚,结为夫妻,如果是个男孩,就结为兄弟。
看到安若海如此的豪气,丝毫没有将自己的处境放在心中,李双磊没有推辞,豪爽的接受了这个建议,等到孩子长大,就前去赴约。
两人议定,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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